良久,她走到言恩对面坐下,将饭碗递给她。

言恩猛地擦了把眼睛,看向一边。

言妈妈若无其事假装没看见,好似心思都放在了擦拭餐桌上。

她的声音很温柔,像打着旋的羽毛:

“妈妈这次回国就不走了,这几天可能会很忙,有些手续要办,你就在这里安心拍节目,等结束后你爸爸也差不多回来了,到时候你想吃什么就告诉我,我们做给你,好不好。”

稀松平常的对话,就像是她从未离开过。

在等待言恩的回答时,她的心几乎悬到了嗓子眼。

擦拭桌子的手也越来越快。

就像是从白垩纪一直沉默到二十一世纪,言恩缓缓出了声:

“嗯。”

言妈妈做了个深呼吸,把眼泪憋回去,给女儿夹了大半碗菜,堆出了一个塔尖:“多吃点,你太瘦了,小时候就不长肉,现在还是这样。”

楼上,温绛和任一宇二人是相同的姿势——单手托腮靠在扶手上。

俩人默默看着楼下这温馨的画面,思想瞬间同步,均是发出释然的松气声。

刚回来时,温绛不是没看到言妈妈对他发出的求助信号,但他选择了无视。

毕竟有些事,外人就算说出花也始终是外人,和解,是两颗心毫无城府地碰撞。

他知道言恩每晚十二点固定下去觅食,已经成了生物钟,所以借口让言妈妈给他们做宵夜。

这样两人才有机会撕开那层薄纱,坦诚相对。

如果真是这样不负责任的父母,温绛劝离不劝合。

但却是言恩自己做出了选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