迟疑一瞬，他缓缓地接过来商黎递到他面前的那一只笔。

李谦凌握着这支纤细的签字笔，手腕在离婚协议书的上方停留了许久，片刻在离婚协议书上落笔，却只写了姓名的第一横。

他抬了抬眼皮，明亮的灯光下，眸光黝黑深邃。

“商黎，你真的想好了？”

商黎完全没有思考，没有迟疑，果断地点了点头：“想好了，绝不后悔。”

李谦凌的眉心一皱，看着商黎这油盐不进，铁了心的要离婚模样。

他声音缓慢的说：“既然如此，随你吧。”

“你要离就离。”

说完，他再无迟疑，一笔一划地签了字。

商黎看到离婚协议书上笔迹未干的名字，有一瞬间，脑子里是完全空白的。

下一瞬，他感觉到自己最近一直紧绷着高悬着的心跳落到了实处，扑通扑通跳个不停。

薄薄的一纸离婚书，是他今后自由的证明。

商黎的嘴角明明挂着一抹笑，眼底却是悲伤的底色。

他想，走到这一步，也算是解脱了。

“明天我就搬出去。”

“像是我的衣服这种轻便的物件，我自己带走，重一点的东西我会让搬家公司来帮忙搬，先和你说一声。”

听到他说这句话，李谦凌的目光有些许讶异。

“你之前不是说，要我搬出去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