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源和王一舟皆满脸无奈,看得林璋哈哈大笑。
三人沿长阶拾级而下,边走边说笑,悠悠然赶往点卯处。
怀王立于长阶之上,目送着苏源几人远去,眼底晦暗不明。
赵澹从旁经过,见他直愣愣杵在门口,眼中飞快闪过什么:“五弟这是在看什么呢,这么入神?”
怀王循声看去,眼光凝在太子嘴角温雅的弧度上:“臣弟是在想,近来天气渐热,天薯长势应该很不错,用不了多久百姓们就都能尝到天薯的滋味儿了。”
谈及天薯,赵澹就想到皇庄上那绿油油一片,神色愈发柔软:“是啊,再过一两个月就能收获了。”
怀王拱了拱手:“那臣弟就先在此恭贺皇兄了,届时百姓定会对皇兄感恩戴德,铭记皇兄的功劳以及苦劳。”
用脚趾头想就知道这厮在给他挖坑呢,聪敏如赵澹又怎会掉坑里。
“五弟此言差矣,这一切都是父皇英明神武,撤销封海令,船队才能带回天薯。”
“更何况,这功劳和苦劳再如何也轮不到孤的身上,该属于远靖舟上那些人,以及户部的诸位大人。”
早知赵澹老奸巨猾,怀王还是头一回切身体会到他的滑不丢手,还真挺棘手。
“是臣弟想岔了,但不论如何,天薯的确是利国利民的好东西。”
赵澹不可置否,这时孙见山过来:“太子殿下,今日微臣准备去皇庄一趟,您可要随同?”
赵澹正愁找什么借口离开,二话不说便应下了:“自然是要去的。”
说罢看向怀王:“五弟,孤有要务在身,就不奉陪了。”
怀王披着一层假面皮子,恭谨地笑着:“臣弟恭送太子皇兄。”
龙涎香的气味拂过鼻尖,再抬头赵澹已经走远了。
这股熏香却宛若跗骨之蛆,钻进他的血管他的骨骼,吞噬着他所剩不多的理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