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不是担心苏源在外拈花惹草,而是苏源就是个工作狂,一旦进入状态,连吃饭睡觉都能忘了。
她可不想两年后见到一个骨瘦形销的苏源。
苏慧兰左看儿子右看儿媳,又看增高椅上的元宵,脸上是止不住的笑:“那就这么说定了,去哪不是住,有人的地方才是家。”
从苏源开口到现在,饭厅只有短暂的沉默。
一家人说开了,重又执筷握勺,眉眼松快,和乐融融。
之后的几日,造船处都在为离京前往杭州府做准备。
其他大臣不谈,那日与王首辅在宫道争辩的几位老大人沉思良久,很快想明白了,跟弘明帝站到同一战线。
造船需大笔资金,工部尚书范诩上书,请户部拨银。
户部尚书孙见山还未表态,张御史先跳出来。
他罗列了一大堆造船失败的可能性,字里行间都是户部不必拨过多银钱,免得像石子砸进水里,连个声响都没。
没等范诩据理力争,孔次辅几人先把他骂了个狗血喷头。
末了,孔次辅一拱手:“张御史委实不堪监察之责,微臣以为该将他派去琼州府,体验一番被御史监察的滋味。”
琼、琼州府?!
张御史反应过来,当场气了个仰倒。
琼州府可是出了名的穷山恶水,等闲官员宁愿去不甚富饶的地方任职,也不愿去琼州府活遭罪。
派他去琼州府,这跟要他的命又有何异!
还有就是,去琼州府任职跟体验被监察的滋味有什么关系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