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落下,身后传来一声轻咳。
“都不用做事吗?站在这说笑谈天。”
矮瘦匠人仿佛被水泥从头灌到脚,除脸色青青白白,嘴唇颤抖不止,就这么杵在原地不知动弹。
“苏、苏大人!”
苏源信步上前,待到看清对方尊容,在心里哦豁一声。
无他,这人正是修缮城郊别宫时在背后诋毁他的匠人之一。
苏源奇道:“你不是营缮清吏司的,跑到造船处来作甚?”
矮瘦匠人冷汗瞬间从额角滑落,结结巴巴回道:“回、回大人,小的是今、今天刚调过来的。”
苏源意味不明笑了声,也没像上次那样暗着敲打:“既然来了造船处,就得按造船处的规矩来。”
他看向另几个匠人:“你们王大人可允许下属在这里谈论与造船无关之事?”
匠人们拼命摇头,大声告饶:“大人我们知错了,都是刘二木,是他非要拉着我们谈天的,我们什么都没说!”
“没错,一直都是刘二木在说!”
矮瘦匠人刘二木见他们把错处全推到自己身上,又气又急。
又慑于苏源手中权柄,只能紧咬着腮肉不吭声。
恰好这时王一舟点完卯过来,得知事情原委,当即沉下脸:“本官警告过你们,上值期间不得聚众谈笑,你们是把本官的话当成耳旁风了?”
“还敢在背后道苏大人的是非,谁给你们的胆子?”
他看向刘二木:“难不成是刘郎中?”
刘二木脸色刷白。
刘郎中是他的远房亲戚,他也正是沾了刘郎中的光才得以入工部做事,眼下来造船处也是走了刘郎中的路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