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大人心虚了一瞬,转念又想到崔之荣如今不过一罪臣,不日就要被砍脑袋,腰杆子又支棱起来。
弘明帝不着痕迹拭去额角冷汗,无声喘了口气粗气:“就按照朕说得去做,谁敢求情,同罪论处!”
底下一片鸦雀无声。
在小伙伴和仕途之间,他们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后者。
有侍卫入内,毫不留情地除去崔之荣的官服官帽,放至一旁。
崔之荣平日里再怎么带领守旧派搞事,在朝中呼风唤雨,但到底是个文臣,论力气那比得过腰粗膀圆的侍卫,像拎小鸡一样,轻而易举就被拎着往外走。
所经之处,文武百官眼神各异。
冷漠,鄙夷,快意,幸灾乐祸
崔之荣被深深刺激到,拼命挣扎的同时扭头对弘明帝喊道:“苏源真不愧是你的衷心走狗,为了调查盐税,不惜配合你演出那么一场戏,又孤身一人深入虎穴,几次三番险些没命。”
“证据齐全又如何,大功一件又如何,最后还不是要死在本官手中!”
“啧啧,年方十八的状元郎当真不俗,只可惜天妒英才,英年早逝喽~”
崔之荣这般癫狂姿态,看得一众大臣心惊胆战。
他怕不是破罐子破摔,嫌自己死得太晚!
与苏源关系不错的那几人霎时变了脸色,弘明帝尤甚。
他虽看重与国库息息相关的盐税,但苏源也是他看好的臣子,若因调查盐税案而丧命,他怕是会愧疚许久。
不对!
弘明帝眸中怒色一滞,忽然想到留在松江府的那名暗部。
怒意瞬时消散,动了下手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