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镜口吻恳切,苏源一口应下。
接下来,明镜又把盐税案相关细节,以及苏源尚未查明的一些细节竹筒倒豆子一样,全都说了出来。
让苏源狠吃一惊的是,此案不仅有诚郡王,还有崔阁老的手笔。
诚郡王空有野心,却无能与之匹敌的智谋,很多时候都是崔阁老在为他出谋划策。
譬如在吉祥寺藏赃银。
譬如在深山豢养私兵。
苏源望着地上那一摊褐红血迹,眸底掀起一阵惊涛骇浪。
以上明镜提到的那些事,随随便便拉出一条,就足够弘明帝抡起大棒把诚郡王捶得半死了。
轻则挨打,重则削爵,甚至是贬为平民。
老爹为了新政十数年如一日地坚守本心,即便困难重重,也不曾泯灭期望。
诚郡王这个儿子连叉烧都不如,给老爹添堵不说,还跟老爹的对头们沆瀣一气。
继银矿之后,苏源再一次担心弘明帝在得到消息后气急攻心,出个什么意外。
只希望太子和软绵绵的十二皇子能给予陛下一丝慰藉,可不能让陛下太受打击。
明镜的叙述还在继续,苏源寻思着回头要不要写一封信,尽己所能让弘明帝高兴点。
苏源在刑室待了大半个时辰。
明镜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,瞧着很是疲惫,却意外很释然:“希望佛祖看在贫僧悬崖勒马的份上,在贫僧死后不要将贫僧打入阿鼻地狱。”
苏源并未回应,心说你这不是悬崖勒马,而是被宋姑娘逮住,为了减刑的一种自救方式罢了。
“来人,送他回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