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老闭了闭眼,雨水渗进眼睛里,洇得生疼:“贫僧亦不知,且等着最终结果吧。”
“希望住持是被冤枉的。”
“是啊,住持宽德仁厚,一花一草木都看作生灵,怎么可能是那位施主口中的犯案之人。”
僧人们争先恐后地说着,神态激昂,也不知是坚信如此,还是纯粹在安慰自己。
长老沉默不语,心脏却一沉再沉。
往日一切异样都有了解释。
住持为何每个月下山一趟,为何会重新修筑佛像,为何拥有可以飞檐走壁的身手
仅一瞬之间,长老仿佛苍老了数十岁:“都回去吧,安心睡一觉,明日一早还有早课。”
僧人们不敢不应,很快作鸟兽散。
苏源回到寮房,已将近子时。
站在檐下收了伞,他一个转身,冷不丁发现门口蹲着一团黑影,吓一跳的同时厉喝道:“什么人?”
黑影动了下:“公子,是奴才。”
苏源上前一步,半晌无言:“大半夜不在屋里睡觉,蹲在我屋门口作甚?”
陈正嘿嘿一笑,一如既往的憨实:“公子出门许久,奴才心中不安又不好去找,只能在门口等着。”
苏源无奈叹口气,推开门:“进来吧。”
陈正跟在自家公子身后,乐颠颠进了门:“公子,奴才给您倒热茶。”
说完没等苏源回应,就拎着茶壶大步跑了出去。
苏源摇摇头,趁这空当褪下被雨淋湿的衣袍、长靴,换上整洁干燥的衣裳,盘腿坐在炕上,从随身包袱里取出一张字条。
字条展开,入目是清丽飘逸的簪花小楷,格外赏心悦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