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大父子跟着跳上马车,一甩鞭子,直奔府衙而去。
再说苏源,他趁着山匪未到跟前,快速将身形隐入一人高的芦苇荡之中。
奈何他个头过高,比这些芦苇要高出一个头顶,只能弓着腰,快速穿梭在芦苇荡里。
整洁无尘的长靴踩在浅塘之中,淤泥没过脚面,大大增加疾行的阻力。
芦苇锋利的叶片划过面颊,带起细细密密的刺痛。
身后是二十来人快步奔走发出的动静,且有越来越近的趋势。
“在那边!”
苏源后背汗毛竖起,再度加速,沿着脑中规划出来的路线,往西南方向冲去。
如果他没记错,只要泮过这片浅塘,渡过三金河,再穿过一片林子,就能快速抵达府衙。
此为最快捷径,苏源别无他选。
搏一搏,只要顺利抵达府衙,他就安全了。
苏源咬紧牙关,喘息间有芦苇絮钻进口鼻,异物感明显,又闷又痒。
呼吸沉重而急促,苏源险险避开蜿蜒游行的水蛇,继续往前。
感谢他这一双长腿优势,有芦苇荡作掩护,那群山匪竟一时没能追上来。
也不知跑了多久,苏源大脑放空,只一味地往前奔。
终于,苏源拨开前方的芦苇杆,看见一片光亮。
“妈的,这小子属猴儿的吗,跑这么快?”
“别砍了,赶紧追,追不上咱们都得吃挂落!”
“要我说还不如刚出京城就结果了他,非要等到来凤阳府,现在好了,让他给跑了。”
“怕什么,前面就是三金河,死路一条,除非他跳到河里,游到河对面去。”
“简直痴人说梦,苏源一个书呆子,哪会游水的本事,到时候还不是乖乖束手就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