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家母身体不适,我才中止游学。”郭连云笑容依旧温润,只一句概括,不想多提的样子,“还没来得及恭喜你,六元及第。”
苏源赧然一笑:“思源你可别说了,你我之间何须如此。”
“对了,你这是?”郭连云看向他身后的铺子,眼里带着几分探究。
“这是我一位友人的铺子,今日正好有空,特来看看。”
郭连云离开书院前的言行至今历历在目,彼此双方都有了隔阂,苏源不打算如实相告。
“原来如此。”郭连云也只是随口一问,对这样一间铺子并不感兴趣,“我听说明日新科进士要去八品阁,不知你是否也去?”
苏源点点头:“自是要去的。”
郭连云眉头微动,指了指不远处的铺子:“我去给我母亲买蜜饯,就不耽误你了。”
苏源应一声好,就此别过。
郭连云前脚刚走,杜必先后脚就出来了。
他二人乘马车回了春宁胡同,目送着苏源走进小院,杜必先才离去。
翌日,苏源于巳时末抵达八品阁。
已有不少进士先到了,和相熟之人坐在雅间内饮茶吟诗,眉宇间俱是意气风发。
一百多人占据了足足十几个雅间,苏源挨个儿寻过去,总算找到熟人——松江书院的学生。
他们正与其他进士交谈,言辞凿凿:“你们可千万不能听信这些言论,苏源的确应邀前去松江书院讲习,可准确来说,他算不得我们的先生。”
进士们半信半疑:“当真?”
“比真金白银还真!”其中一人拍着胸脯,信誓旦旦地说,“诸位下次若再听到类似言论,可千万要帮苏源解释一番,在下在这里先谢过各位。”
说罢起身,后退两步,拱手作揖。
进士们连称不敢,纷纷表示一定会帮忙澄清。
“舌头无骨,却能杀人于无形,这乱传谣言之人简直可恶!可恨至极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