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回车厢,苏源低头看着胸口精致的绣纹,若有所思。
他想到会试第二的那位崔璋崔公子。
此次殿试,崔璋竟然只是二甲进士,而且居于靠后的位置。
苏源曾读过他的诗作,文采确实不错,若正常发挥,没道理不在一甲之中。
苏源百思不得其解,直到回了春宁胡同,也没想通其中缘由。
掀开车帘,入目是围着马车里三层外三层的邻里们。
一袭红袍的俊俏状元郎刚露面,群众们立时激动呼唤:“苏状元!”
苏源眸中含笑。
“苏状元以后是不是就要去皇宫里当大官了?”
苏源摇头:“非也,只是从六品的翰林院修撰。”
“从六品也很厉害了,一地父母官县令也才七品。”
“对了苏状元,你接下来是不是要回家乡去,接你家人来此常住?”
苏源颔首:“苏某正有此意,等去过孔庙行释褐礼,就打算回家乡接母亲过来。”
有缺心眼儿的愣头愣脑问:“那你爹呢?”
空气一静,其他人恨不得打死这个说话不过脑的。
只提娘不提爹,那肯定是爹死了呗!
大喜日子不提丧气东西,苏源只当没听见,捏着袖口柔软的衣料:“快到午时了,大家赶紧回去吃饭吧,莫要因为我耽搁了饭点。”
众人连声称好。
有人抱着几分希冀:“苏状元,我家孩子今年十三岁,在私塾读了三年书,我跟他爹也不识几个字,他有啥不懂的咱们都解决不了,你看能不能帮咱看看?”
苏源顿了顿:“可。”
前提是他刚好在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