卢氏狠狠掐了陈大一把,瞪着他说:“这不是咱们该问的,这么好吃的东西都堵不住你的嘴!”
陈大被掐得龇牙咧嘴,直吸凉气,憨着脸笑:“堵得住,堵得住,这滋味够我记一辈子。”
卢氏推了他一把,她又何尝不是这么想的:“院子里那么多事儿,赶紧去做,别杵在这。”
陈大点头如捣蒜,脚步矫健地往马厩去,帮陈正铲马粪。
外面的动静丝毫没有影响到苏源,他学到傍晚才姗姗出现,吃完晚饭又回去继续学。
直到亥时,苏源才从自习室出来。
仰面躺在床上,重重吐出一口浊气。
明明这些年磨穿铁砚,作了成千上万篇文章,他还是觉得不够。
尤其是自习室升级,升到十倍速,他都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待在里面,笔不辍耕。
这或许就是文字博大精深之妙处,每个年龄段都有不同阅历和感想。
两世加一起,他读了快要二十年的书。
可即便如此,每次翻阅那些大儒的文章,苏源总能总结出自己在某些方面的不足。
他迫切地想要完美,想要作出令所有人拍案叫绝,成千古绝唱的诗作。
事实却是,他除了五次案首的名头,再无其他。
抬手揉了揉额角,苏源颇为沮丧。
胡思乱想了小半个时辰,苏源拿被子蒙住头,像极了把自己埋进沙坑里的鸵鸟。
罢了罢了,还是专注殿试。
等殿试过了,有机会他再登门拜访宋先生。
以宋先生的阅历与心境,或许能为他解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