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思流转,苏源对于王管事的话倒是不以为然。
如今朝中成年皇子斗得跟乌鸡眼似的,诚王那等眼高于顶的人,哪会关注一个奶娘的丈夫。
再看东家,他明显有一瞬的迟疑。
王管事眼中难掩得意,就算贪了银两又如何,他可是有靠山的。
尽管这靠山不屑于他们这些做奴才的,对他那婆娘又打又骂,但那又如何,足够他拉虎皮扯大旗就行。
谁料东家竟冷嘲道:“再如何亲近,也不过一个奴才,你犯的罪可都白纸黑字写着呢。”
说罢一挥手:“带下去!”
去年巡视铺子,王忠还跟他抱怨,说刘侧妃娇纵易怒,小皇孙也不是个消停的,一不高兴就嚎哭,王忠的妻子几次被打得下不来床。
王忠年纪轻轻,怎么脑子就坏了,这种事都能记错。
王管事目眦欲裂,张嘴欲说什么,被壮汉捂住嘴往外拖。
很快两人都被带下去,屋里重又恢复寂静。
见时机差不多了,苏源慢条斯理起身:“多谢东家替苏某讨公道,今日时辰不早,苏某就先回了。”
东家上前一步:“今日是牙行的疏忽,我作为东家深表歉意,夜深露重,不如由我送公子回去?”
苏源脚下一顿。
东家见状忙补充一句:“我那马车就停在外头。”
苏源温和一笑:“那就麻烦东家了。”
能坐马车,谁还想走路。
再者,这东家处事公道,他对那座院子又实在满意,没必要闹得太难看。
上车后,苏源在东家对面落座。
稍稍抬眸,心说真要论起来,对方才是受害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