实在是苏源闹出的动静太大,与马胜不对付的牙人把这事儿捅到了牙行东家面前。
东家听说有客人吵嚷着要见管事,还声称要让全京城都知道牙行的勾当,难免生出几分恼怒。
他行得正坐得端,可不是谁都能往他身上泼脏水。
所以,东家亲自走了一遭。
不管心情如何,他逢人三分笑,走到苏源跟前:“我是牙行的东家,您这是?”
苏源靠在椅背上,浑身散发着不好惹的气场,指了指桌上的契书:“东家您自个儿瞧瞧吧,三进院子卖一千两,真是漫天要价,当我没打听过京城三进院子的价格?”
东家听后的第一反应就是看向马胜。
察觉到落在身上的视线,马胜缩了缩脖子,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。
东家扯了下嘴角,胸口怒火又烈了几分。
只不过这怒火并非对着苏源,而是转移到了马胜身上。
他拿起契书,一目十行地扫过,这上头白纸黑字,清清楚楚地写着,“价一千两白银”。
眼皮狠狠跳了下,马胜这狗东西可真敢啊,起码报高了二三百两。
再看马胜糊弄人游刃有余的样子,显然不是第一次。
东家呼吸粗重,捏着契书的手气到发颤。
他手底下并非牙行一门产业,不可能每笔账都从手里过一遭,大多是管事整理了账簿送上来,再由他统一查账。
今日之所以来此,也是每月一次的巡查铺子。
若他今天没来,又或者来迟或来早了,恰好错过这么件事,可能他要到很久以后才能意识到自己被糊弄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