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五日的第三场考五道时务策,这对苏源这类时刻关注时事政务的人来说不算太难。
只是需要结合经学理论,难度瞬间提升了一个档次。
考完最后一场,苏源浑身的筋骨都泛着疲乏。
也顾不上与同窗交流,洗澡更衣后倒头睡得昏天黑地,直到次日下午才醒来。
乡试三日后出结果,大部分考生都滞留在省城,等待秋闱放榜。
趁此机会,苏源和唐胤方东外出溜达,回来后恰巧碰见几个生面孔的考生高声议论。
“你们都说这次乡试很难,我却不觉得,类似的题型我家夫子都有教过,不过是换汤不换药罢了。”
说话的男子一手抱着酒壶,醉醺醺的,眼神都有些涣散,仍不忘大放厥词:“我敢保证,这次我绝对榜上有名!”
一旁的几个考生对视一眼,眼里尽是轻视,语气也带着几分看热闹的意味。
“赵兄竟如此自信?看来前年赵伯父请来的那位夫子本事不小。”
“那是!”赵逊大着舌头,在酒精的腐蚀下意识越发混乱,什么话都往外说,“他可是京城来的进士,他肯教我也是看在我爹的……嗝!”
“听赵兄的意思,难不成赵兄还能高中解元?”
“不能吧,我可听说凤阳府那位小三元也参加了秋闱,想当初他中了院案首,也不过才十三岁。”
“他算个屁!”赵逊一甩手,酒壶啪地碎了一地,“一个农家子,如何比得上咱们这些官家子弟?”
他猛地一拍桌:“我话就放这了,这次秋闱,我绝对可以考中解元!”
周遭考生撇了撇嘴,真是大言不惭,他能考上院试就是走了狗屎运,竟然还妄想解元。
心中不以为然,嘴上却都吹捧起来,“赵兄一定能榜上有名”“赵兄得了解元可不要忘了咱们”云云,夸得赵逊飘飘然,嘿嘿直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