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耶!”苏青恩拍手,“那我过了年就去你家!”
苏源应下,又同他说了几句,才和苏慧兰朝老屋走去。
苏慧兰前两天已经回来打扫过了,母子二人吃完晚饭各自回屋,苏源则进入自习室,自觉学到亥时入睡。
年二十九苏慧兰在家做卤味和包子,苏源被苏青云叫去写春联。
已有三次经验,苏源刚落座就有村民涌了上来。
大家对读书人都是怀有敬意的,自觉排成两队,等待的空档里不忘闲聊。
“这鬼天可真冷,昨儿夜里我起来撒尿,喝口水的功夫再出来发现那一摊竟然冻起来了。”
苏源嘴角一抽,写完一对交给村民,再继续下一张。
“确实冷,我今早起来去鸡窝,一只老母鸡都被冻死了,没法子只能宰了吃。”
“今年太冷了,一整个冬天也没怎么下雨,净顾着刮风了,地里收成都不如往年。”
“可不是。”说话的老汉觑了眼苏源,也不知存着什么心思,故意拔高了声音,“月头上苏老二的草屋子不是被风吹没了,冻了一夜人都硬了。”
“提那晦气玩意干什么,要我说他真是越老越糊涂,屋顶都被刮跑了,竟然都没醒,睡得跟死猪一样,到头来还要咱们给他收尸。”
苏源执笔的动作一顿,苏老二死了?
上次见苏老二,他虽腿脚不便,手上的动作却利索得很,还想拿树枝打人呢。
不过这跟他没什么关系,左右当初那些恩怨都如数还回去了,人死如灯灭,也没人会花心思记住一个无关之人。
年二十九写春联,年三十祭祖,阖家团聚吃年夜饭。
到了晚上又得守夜。
这回苏源熬住了,直到天亮才回屋眯了一个时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