学子们的素质都很高,不存在什么插队的行为。
苏源站在队里,不时往前挪动半步,忽而取出书本,哗啦啦一阵翻动,停在某一页上,口中喃喃自语:“备预不虞,古之善教”
课堂上教谕曾对这段做过详细讲解,方才他灵光一闪,又生出其他的见解。
在大脑中理清思路,苏源寻思着明日有空找那位教谕探讨一二。
就在这时,一股被什么盯上的黏腻感从后背升起,激得他耳后窜起一片鸡皮疙瘩。
苏源扭头,发现后面换了人,由一位面相憨厚的学子变成了梁盛。
他正一瞬不瞬盯着自己,眼神阴翳,像是蒙着一层灰雾。
苏源几乎是下意识地把目光落在他额头上。
比一寸略长的伤口横亘在右额角,上头覆着一层褐红色的痂,格外醒目。
梁盛仿若未觉,紧锁着苏源的眼,声音沙哑:“你考了第一。”
梁盛似乎比上次更瘦了,原本合身的学子服空荡荡地罩在身上,面颊凹陷,眼下青黑,让苏源有种他身患重病,命不久矣的错觉。
第六感告诉他,梁盛这时候不能再受刺激了。
思及此,苏源只嗯了一声,便回过头,继续将注意力放在书本上。
梁盛声线颤抖,低声质问:“害我娘丢了性命,又将我害成这样,你很得意是不是?”
苏源索性合上书本,目视前方,语气平缓:“云姨娘那是咎由自取,若她阴谋得逞,受伤害的就是我和我娘。”
“至于你,以前我从未针对过你,现在来了府学亦不曾有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