借着偏头的动作,梁盛余光看向苏源,见他如此淡定,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,用力揉得稀烂。
他深呼吸,强迫自己静下心看书。
月底就是考核日,他名声早已不如往昔,只能靠成绩说话。
这一次,他定要把苏源狠狠踩在脚下。
眨眼间,苏源来府城已有半个多月。
期间一直连轴转,连休沐也无,甚至还得为考核日做准备。
考核合格才有资格休沐,不合格者是会被抓去开小灶的,想想就头皮发麻。
从季先生私塾出来的六人都不想在第一次考核就折戟惨败,只能拼命卷,夜以继日地苦读,就连如厕时也在怀里揣了本书,边看边解决。
府学的教授教谕和季先生可不同,季先生表面严肃,却关注每个学生的情况,拎着戒尺时刻在后面盯着,稍有松懈就戒尺伺候。
反观府学,这里更需要自知力和自觉性,学不学全靠自己,考核日见真章。
跟后世的大学差不多,平时不听课,就面临期末挂科的风险。
于是就出现少部分学子平时笑哈哈,考前学秃头的场面,苏源看在眼里,暗暗告诫自己,绝不可懈怠。
月末最后一天是固定考核日,苏源答完题又重复检查几遍,修缮润色,确认无误后提前上交了考卷。
考核才过一半,大家正奋笔疾书。
猛不丁有人站起来缴卷,思路被打断不说,还多了几分慌乱。
这次的题很简单吗?
苏源怎么答这么快?!
窸窣的动静惹得教谕抬起头,一拍桌案:“安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