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云氏不过一个妾室,你娘是苏氏,日后万不可再叫错了。这个点你不应该在背书么,跑出来作甚?”
梁盛急急冲上来,一把攥住梁守海的宽袖,近乎哀求地说:“爹,你能不能把娘救出来,她是为了我才不得已做出那些事的,您……”
梁守海厉声喝止:“你既知道她是为了你,就更该抛却一切杂念,认真读书,早日考取功名。”
梁盛紧咬嘴唇,不知不觉间鲜血溢出来,铁锈味充斥在唇齿间。
他瞳孔灰暗,像是有什么轰然崩塌了。
傍晚放课,唐胤兴冲冲拉着梁源并方东去镇门口看判决文书。
衙役是中午来杨河镇通报的,到这个点还有好些镇上的百姓围聚在这里。
有识字的站在判决文书边上,超大声地将上面的内容读出来:“……主犯云氏笞一百,判绞刑!从犯云大笞一百,流放三千里!”
梁源抵达时恰好听见这一句,略有些诧异,低喃道:“怎么判绞刑?”
流言传开时梁源曾研究过靖朝律法,像云秀这样的情况,顶多判个流放。
这点唐胤倒是可以解答:“一来与人合谋要取人性命,二来陷害嫡妻嫡子,为防止有妾室效仿,造成不利影响,才判得重些。”
“不过依我看,知府大人的判决十分公道,没有因为云氏是……爱妾而徇私,不偏不倚,以儆效尤,我猜啊,那些蹦跶得厉害的妾室估计得安分好长时间了。”
有人注意到梁源,见他眼熟,略一思索,忽然一拍手:“这不是杨河点心铺的童生老爷么!”
数十道视线如同探照灯扫射过来,梁源左手唐胤右手方东,低声快语:“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