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守海心口不一,她一眼就瞧出来了,借着低头拭泪的动作,眼中有冷意一闪而逝。
梁守海在这儿陪着母子二人片刻,连早饭都没来得及用,就匆匆赶往县衙了。
他前脚刚走,后脚梁盛就睁开了眼,瞥一眼外间,惴惴不安地问:“娘,这样真的有用吗,爹是不是还怪我?”
云秀温柔一笑,做足慈母姿态:“自然是有用的,刚才你爹一听说你晕倒了,就急忙赶来了,他还是心疼你的。”
梁盛立时放下心,整个人松懈下来:“娘我再睡一会儿,您先回去吧。”
云秀替梁盛掖了掖被角,悄无声息离开。
待走出一段路程,在空无一人的回廊,云秀吩咐身旁的丫鬟:“之前派去梁源身边的那个小厮,你去处理了。”
梁守海已不似以前那般,坚定地站在他们母子这边了。
眼下梁源成了童生,又比梁盛考得好,连得两次案首,可谓风光无限。
以梁守海的虚伪虚荣,假以时日,说不准还真会把那对母子重新接回来。
倘若真有那一天,那她这些年的经营与算计全都打了水漂。
她绝不能让梁守海知道那件事是由她一手策划,不仅如此,还要借此将梁源彻底钉死在耻辱柱上。
云秀计上心头,对着丫鬟一阵耳语:“你这样……”
农历四月三十,梁源的生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