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源走出考棚,深吸一口新鲜空气,被考场内各种混杂气味腐蚀多时的大脑立时清明起来。
回忆一番考题,梁源嘴角流露出一抹轻松笑意,走到并不显眼的角落里,等方东以及另几位同窗考完出来。
最后一抹余晖彻底从地平面消失,交卷出来的人开始变多,梁源亲眼瞧见,好几位考生不顾形象地蹲在考棚门口,捂脸痛哭。
这时,方东等人相继出了考场。
与县试时一样,彼此都不曾询问对方考得如何,手拎考篮,踩着暮色回到客栈。
简单应付了下晚饭,大家倒头就睡,显然疲惫至极,梁源甚至能听见隔壁房间那震耳欲聋的鼾声。
次日,大家又早早等候在了考棚门口。
这次梁源没再遇见梁盛,只是排队时恰好站在梁盛那位好友黄玉的前面。
黄玉的紧张显而易见,只冲着梁源冷哼一声,便不再言语。
梁源压根没把他放在心上,搜身检查过后前往考场。
第二场考杂文,论、表各一篇,同样考一天,傍晚时分交卷。
梁源拿到考卷,那点微不可察的忐忑瞬间消散,眸光微亮。
无他,类似的题型季先生曾出给他们做过,正是梁源擅长的那一类。
梁源沉吟片刻,在大脑中拟定了破题方向,而后执笔蘸墨,在草纸上拟写起来。
将大致的骨架构建出来,梁源又回过头逐字逐句地修缮润色,丰富血肉,塑造灵魂。
如此这般,待到梁源五分满意变为十分满意,才将文章誊写到考卷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