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沅被他身上迸发出的低冷气压吓得不敢说话,甚至不敢动。

他和傅朔寒幼时的经历有几分相似,同样都是寄人篱下。

但他们又有很大不同,傅朔寒是带着一腔仇恨、蛰伏隐忍的豹子,待体格健壮,肌肉丰满就会暴起血刃仇人。

苏沅没有仇恨,更像是一只尝尽人情苦味的猫,他敏感机警擅长察言观色,在冷眼苛待中自保生存。

他清楚自己处境,身体病弱,境遇落魄,原身一家子炮灰招摇跋扈,仇人远比朋友多。自己不能轻举妄动,否则只会刚出龙潭又入虎穴,横竖都难脱身。

他现在如同身陷沼泽,挣扎反抗只会加速死亡,只能积蓄体力,静待时机。

傅朔寒止住回忆,转头发狠瞪着苏沅:“苏沅,今天很暖和。”

苏沅被他瞪着,紧张得手心浸出冷汗,手指不安地拢紧,小声回答:“嗯……还好。”

傅朔寒轻嗤,推开车门丢下一句:“下车!”

苏沅乖顺地应了一声,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裹紧,也跟着推门下车。

苏沅住院的那几天落了场大雪,园子里的花花草草盖在雪下,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样子,傅朔寒指了指花园的方向:“花园的雪……”

一串剧烈的咳嗽声打断了他的话。

冷风中夹杂着冬雪的清冽寒气,旁人只会觉得些许凉意,但放在苏沅身上冷风就变成了锐利的冰刀,割刮着他病弱的身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