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无法形容那一瞬间的感觉,魂魄都在为此发颤,他仿佛摒闭掉了四周的所有声音,眼前只剩下了这么一张纸,那么两句话。
他反复读过,试图从字里行间品出来石清莲写下这两行字的心情。
他要做父亲了,石清莲要做母亲了,他们将共同孕育同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。
一想到这里,他的经脉里便像是有内劲乱窜一样,整个人都在莫名的发紧。
他的胸膛前燃起一股火,烧灼着他的心肝,让他不能安坐,他自案后站起,武靴在地面上发出“嘎吱”一声响。
他出了案后,在堂前站立时,才记起来,这是江南。
他纵是起身了,踏出这个门,也回不到沈府。
沈蕴玉在殿内伫立了片刻后,转而回到案后,决定点灯熬油。
他不睡,整个千户所的人都得跟着干活。
本该是一个月余干完的活,硬是被沈蕴玉压到了半个月完成,他把江南的千户所安置好了以后,带着人便直奔回了京。
嫌回京一路骑马太慢,他便走了水路。
自水路回京,只需要四日左右,沿途未曾停留,直奔京城。
船只靠岸时已是深夜,沈蕴玉回了京后,第一时间是入宫述职,不管他什么时候回来,只要回了京,都要先去述职,若是顺德帝安寝了,他才能回沈府,若是顺德帝还醒着,他便需要先述职。
他到皇宫的时候,顺德帝竟也没睡。
都是
子时夜半了,顺德帝召了几个妃子,也没在寝殿里,而是在御花园新搭建的花阁中玩儿起来了。
花阁内莺莺燕燕,嬉笑之声自阁内传出,沈蕴玉立于阁外,安静地立着,像是聋了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