顺德帝只会认为,是波斯质子对他心存恶意,而不会认为,是康安对他心存恶意。
顺德帝就是这样的人,他优柔寡断,亲情至上,总是一次次迟疑手软,给旁人机会。
当初他对江逾白都不会下手,对康安长公主更是如此。
所以沈蕴玉才会对石清莲的梦境深信不疑。
如果江逾白和康安长公主联手一起坑害顺德帝,顺德帝怕是半点怀疑都没有,俩人一设套,顺德帝就主动往里面钻。
他虽为帝王,却总是会轻信那些与他一起长大、有血缘关系的人,他笃定的认为对方不会伤害他,过去那些情谊,在他眼里很重要。
可偏生,江逾白一个,康安长公主一个,这两人,那个都不是纯善为国之人。
沈蕴玉打算自己去林间寻一下那匹马,若是能找到最好,但实在找不到,也只能暂且先压下这些事情。
康安长公主的獠牙没有露出来之前,他不能在顺德帝面前讲康安的嫌疑,那会让他失去圣心。
在顺德帝眼里,他只是一柄好用的刀,可以赏,可以信,比起来许青回之辈,自是他重要,但是比起来康安长公主,还是康安长公主更重要。
更何况,太后还没死呢,康安长公主有的是退路,但他没有,他需得小心谨慎,一击即中才行。
沈蕴玉又想起了上次周伯良的案子。
那桩案子里,没把康安长公主钓出来,真是让他遗憾。
几个念头急转之间,沈蕴玉已经在殿旁走过了。
彼时天上的雪还在下,落到了他玄色的飞甲鳞袍上,他正经过时,突然听见殿内传来一声尖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