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言远远瞧见石清莲回来,便过来替石清莲拉马,抬头一看,就看到石清莲一张娇美的脸蛋上满是灰败,她出门时雄赳赳气昂昂的,回来时却垂头丧气的,像是一只打架输了的小狗狗。

墨言赶忙跑过去,拉着石清莲的马缰,扶着石清莲下马。

石清莲扶着她的手臂下马,一言未发的往厢房内走,到了厢房之后,脱下被寒风浸透的外袍,整个人往床上一滚,卷着被子蜷着自己,然后便没动静了。

墨言连石清莲的头发丝儿都瞧不见了。

她看的暗叹一声。

每当他们家姑娘难过,不高兴的时候,便这般回到床上,裹着被子,谁都不搭理。

说起来,她们家姑娘自从嫁给了江逾白之后,便一直以“端庄夫人”的要求来对待别人,她已经很久没瞧见她们家姑娘这样像是个小姑娘似的发脾气,缩在一起哭了。

大概是回了石家之后,连性子都变回了姑娘时的模样了吧。

她在枕头旁边放了方巾手帕,供给石清莲一会儿擦眼泪,然后安静地收拾了房间后,又点燃了炭盆用来取暖,最后出了房间内。

石清莲在床上裹着被子,半哭半醒,一整夜睡得浑浑噩噩。

她又梦了一晚上的沈蕴玉,她想,沈蕴玉既然这么恨她,那她就别再去找了。

沈蕴玉已经够恨她了,她不想让沈蕴玉更恨她、讨厌她了。

本来也是她做错,沈蕴玉不想见她,她以后就不见了。

她也离他远一点。

石清莲蜷在被子里,眼泪将枕头都浸透了,她胡乱的从被子里探出指尖,抓了方巾来,盖在自己的脸上,终于沉沉的睡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