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人力道很轻,呼吸却很急促,像是奔跑了很久才来见他一样,江逾白的眼眸颤抖了两下,骤然起身,他起身时因为太过疲累而微微有些晕眩,单手撑在桌上,才稳住他的身体。
他睁开眼,看见了一个带着斗笠的女子身影快步走进来。
而他站起来时,门外的人也跟着跨进了门,直接绕开桌子扑到他的面前,狠狠地抱住了他。
“逾白!”熟悉的声音带着哽咽落入耳中,江逾白嗅到了浓烈的中药与淡淡的臭味,这不是石清莲,而是康安。
江逾白心中那点暖意与怀念骤然消散,涌上来的是些许恼怒,还带着点淡淡的排斥。
他拧着眉松开康安的腰,伸手想摘掉康安的斗笠,一边伸手一边道:“你现下怎么能出宫?你我眼下都是什么境地,你自己不清楚吗?之前你半夜送信给我,已经惹恼了顺德帝,顺德帝限我七日内离京,给我添了多少麻烦!康安,平日我纵容你,允你胡闹,现下到了这等关键时刻,你怎么就不能收敛些?”
康安这几日全靠着想江逾白才能活下来,她本见了江逾白,是满心欢喜的,但江逾白一推开她,迎面又是指责,她这颗心便瞬间跌到了寒潭里,江逾白又要
抬手去扯她的斗笠,她便匆匆躲避了半步,道:“我,我此次来,是有要事与你说。”
她不会让江逾白摘下她的斗笠的,她现在的脸丑的自己都看不下去,故而防备了些。
江逾白拧眉道:“什么事?”
康安便压下了胸口处翻涌的不满与委屈,转而道:“何采,我手下的人,被抓进北典府司了,她跟走私案扯上了关系,你知道怎么能把何采捞出来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