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姣姣便瞧见整个陆府都亮起来了,她那位名义上的一哥,陆家的嫡次子陆远山只穿着亵裤,被人用一根鞭子拖拽着,从院里拖了出来。

陆远山是文人,手无缚鸡之力,一身皮肉养的细腻,在地上一摩擦,皮肉翻滚,血迹便浮现出来,拖出来一道血痕,他的嚎叫声几乎传遍了整个陆府,像是待宰的猪羊,让人看一眼都觉得头皮发麻。

拴着他的人高坐于马上,穿了一身艳红色的飞鱼服,红的像血,昂头间露出来一张锋芒毕露、居高临下的脸。

整个陆府的私兵都高举着火把,握着利刃,呈包围状将那人围着,但那人一点都不怕,陆姣姣瞧见他面无表情的握着马缰往府外走,他不避那些刀,甚至是往那些刀尖上撞,而

包围着他的私兵们却惊慌惴惴的退让开。

整个院子的私兵,没人敢拦着他,他们甚至都不敢伤他。

陆姣姣听见她身后的丫鬟们说:“是锦衣卫,北典府司的沈蕴玉。”

北典府司的指挥使,沈蕴玉。

陆姣姣隐约记起来,她是见过这个人的,在去宫里参加给太后庆生的宴席的时候,她远远在男席上瞥见了沈蕴玉的脸,只是不知道为什么,这人半夜来了陆家,还抓走了陆远山。

陆府的人都被惊动了,她的那位嫡兄,也是匆匆披着一件外袍出来了,还有她那位名义上的父亲,陆右相,两个男人都去拦沈蕴玉的马,陆姣姣听见陆右相焦躁的喊道:“沈蕴玉,你何故闯我陆府!拿我孩儿?”

陆姣姣远远听见沈蕴玉开口,是冷冽刺破夜空的峥嵘声线,他道:“北典府司拿人,无须向陆右相解释,烦请右相让路。”

陆姣姣在心底里小小的“嚯”了一声,心想,真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