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管家点头,立刻去带人接江照木,并且将那位路人引进了门来,带到了正堂前。

那位路人也是书生打扮,眉目舒朗,一身正气,站立时如青竹飒飒,一身被洗到发白的绾色长袍,头顶只有一个木簪,瞧着应是家境贫寒的,但是见他时不卑不亢,虽然知道他的身份,却没有半点谄媚,端端正正的行了一个拱手书生礼,姿态行云流水,道:“学生顾时明,见过宰相大人。”

早些年江逾白也在龙骧书院中读过书,后来官拜宰相后,也曾去龙骧书院中公开授课,顾时明自称一声学生,不算乱攀关系。

江逾白坐于高堂上,垂眼看人间。

“顾时明。”他念着这三个字,语气平缓,一双狐眼轻缓的向下瞧着,看不出什么情绪,只道:“云云雾霭松间照,亭亭白鹤石上留。”

这是顾时明早些年写下的一句词,他也因此得了一个“松鹤公子”的名头,时人重才气,重风骨,他在龙骧书院中颇有些名气。

顾时明又是一礼,道:“虚名而已,不足挂齿。”

“起吧。”顾时明听高堂上的大人道:“且将你所知道来。”

顾时明便直起身来,将自己偶遇江照木一事讲明,他端立时不卑不亢,只是偶尔会抬起眼眸来,望一眼江逾白的神色。

江逾白端坐堂前,面上波澜不惊气势渊渟岳峙,让他心中忐忑。

他是学子,自然仰慕江逾白的文采,虽然江逾白近日风评不好,但并不能抹杀掉江逾白的功绩,龙骧书院是京中第一学府,与国子监并立,在龙骧书院读书的学生,都是会考科举、进朝当官的,自然对时事朝政都感兴趣,也都曾讨论过江逾白。

他们一直认为,读书当读江观

潮,做官当做江逾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