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蕴玉思索这些的时候,石清莲把脸枕靠在他的肩膀上,枕靠时特别舒服,且十分有安全感。
她本就是随意一贴,没想到一贴上去就不想下来了。
床榻太软,骨肉太暖,被被子裹着的姿势又太舒服,这个人又太让她安心,石清莲竟然一闭眼,直接昏睡了过去。
那时正是盛夏八月底的申时,烈阳被云层遮盖,清风拂过,带来了几分凉爽之意,厢房内一阵安静,沈蕴玉垂眸时便能瞧见石清莲睡着时的脸。
她的脸压在他的肩膀上,鼓出来白软软的一小块,粉嫩的唇瓣被挤的微微嘟起来,看起来很好亲的样子,满头鬓发乱糟糟的堆在枕头上,垂在她的脸侧,与她的手臂卷在一起。
很可爱。
真奇妙,这个女人有无数张脸,失神的,沉溺的,渴求的,狡黠的,蠢笨的,畏惧的,活泼的,记仇的,各种各样的,好的坏的,他什么都看过,却依旧如此喜爱。
沈蕴玉盯着她瞧了好一会儿,
等到天色渐晚,他要回去办正事了,才从床榻间起身。
他翻下床时,还没忘割破手掌,在床褥与石清莲的腿间洒上一些血迹,然后从清心院中离开。
出了清心院、离开江府后,他便去了北典府司。
他进北典府司时是酉时末,戌时初,天边将暗,湛蓝色的天空与绯红的晚霞碰撞到一起,在天上绘出了一副瑰丽画卷,半边夕阳坠于山后,半轮明月藏于云间,日月同天晨昏交界,正是北典府司交班的时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