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清莲从床褥间门抬眸的时候,瞧见沈蕴玉闭着眼靠在床头。
他的发丝没盘,长长的垂落与肩后,柔和了他太过凌厉的眉眼,他上半身没盖被,能清晰地看见精壮勃勃的肌肉,他并不像是高壮武夫一样肌肉隆起,而是如同钢刀般精炼,劲瘦中透着千锤百炼的力量感与美感。
当他静静不动、闭着眼任人随意打量,再配上他那张玉色天成的脸的时候,很容易让人生出好感。
但石清莲可不会对他放松警惕。
她清楚地知道沈蕴玉那张皮囊下面的恶劣本色,凶悍狡猾,独断专横,擅弄权揣测,多疑反复。
她才不会被沈蕴玉表现出来的温顺所迷惑,沈蕴玉一直待她有礼,无外乎是因为当日假山时对不起她,有那么一点浅薄歉意罢了,她要是蹬鼻子上脸,沈蕴玉一只手就能拧死她。
这样的人,千万不能多加招惹。
而且,也不知道沈蕴玉现在查康安查的怎么样了。
石清莲飞快穿好衣裳,待她穿好衣裳后,她看着床上依旧闭着眼的沈蕴玉,犹犹豫豫的道:“昨日是清莲冒犯大人,一夜时间门,可会耽误大人公务?”
沈蕴玉闭着眼,看不见人,只能听见她迟疑的声音,想起昨夜石清莲缠着他手臂时,委委屈屈的说“怕他生气”的样子,沈蕴玉心口都软了三分,只道:“未曾耽误沈某公务,昨日之事,本就是沈某应当的。
“
石清莲微微松了一口气,心想没耽误公务就好,赶紧把康安摁下去,叫康安再也起不来,她也好和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