宇文赞一路南下,势如破竹。
北周兵临城下,萧承安独自坐在寝殿之中,思索了一晚上。
翌日清晨,天色刚蒙蒙亮。
萧承安换上素白麻衣,披发跣足,拿出当年宇文赞给他的玉佩,双手捧着降书,只身离开皇宫。
他愿意投降,只希望宇文赞看在自己曾经救过他一命的份上,能够放过大夏百姓。
营帐外,人高马大的将帅分列两边,目光不善地打量着萧承安。
宇文赞还没出来,萧承安低着头,安静等候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营帐里才传来声音。
宇文赞问:“小陈子,外面那个是你从前的主子?”
“是。”一个扭捏造作的声音传来,“我从前在长秋殿伺候,殿下脾气差,时常对我们打骂不说。奴在宫里时,就心疼陛下吃不饱、穿不暖,还要被人欺负,奴想把自己的东西送给陛下,他也不让,奴只能偷偷送一些,放在陛下房里。”
“后来,奴跟着他去打猎,在猎场里遇见别人欺负陛下,奴求他上前帮忙,他也不肯,奴只能独自上前,把陛下背了回来,当时还下了好大的雨呢。回去之后,他嫌奴救了质子,打了奴一十大板,还说……还说……”
宇文赞问:“还说什么?”
“还说陛下不过是质子,卑贱之人,被饿死打死,也是陛下的福气。”
萧承安听见熟悉的声音,猛地抬起头。
那是陈寻!
他在说什么?他怎么会在这里?
萧承安还没反应过来,宇文赞从帐篷里冲出来,一脚踹在萧承安的心口,将他踹翻在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