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陈和颂的日记,记录了他从八岁到二十八岁被贺屿欺凌的每个场景,后来陈和颂跳楼,贺屿看到了他的日记,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对他造成了这么大的伤害,跪在地上,泣不成声。”

祝青臣一脸迷惑:“什么东西?”

作为霸凌者,他不清楚自己做过什么事情,还要依靠看被霸凌者的日记才能想起来,怎么可能?

他在打人的时候意识不到自己在做坏事,拳头砸在别人身上的时候意识不到,别人发出痛苦的喊声的时候意识不到。

这样没有同理心的一个人,看几本日记就意识到自己错了?

简直可笑至极。

祝青臣温声问:“还有吗?再想想。”

日记这种东西,太容易伪造了,很难成为决定性证据。

陈和颂在努力回想,祝青臣还是没有催他,等他慢慢想。

良久,陈和颂小声道:“没有了。”

他每次被欺负,害怕给母亲添麻烦,都会把自己收拾干净再回家。

祝青臣也没有怪他:“没关系,没关系。”

忽然,陈和颂想起什么:“有了!老师,有几次,贺屿的朋友拍了我挨打的视频和照片……不过他们没有发出来,只是拍着玩,我也不知道……”

“好。”祝青臣想了想,“老师想办法拿到证据,我们再去派出所报案。你在家里先不要打草惊蛇,他们说什么就先答应下来,老师会想办法拖延时间的,有事情随时给我打电话。”

祝青臣顿了顿,还是不太放心:“要不我过去接你好了?你一个人在家里可以吗?我就说学校有事情,把你先接过来,可以吗?”

“没关系,我可以,已经忍耐十多年了,不差这几天,不要打草惊蛇。”陈和颂在电话那边认真地说,“老师,谢谢你。”

祝青臣笑了笑,声音教人安定:“我是老师,不要害怕。”

“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