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好不容易煮好了粥送去医院,贺屿却趁着母亲出去拿药,把陈和颂留在病房里,不让他离开。
贺屿没收了他的手机,甚至在他面前摆了一个时钟,让他看着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。
“哥,带队老师一直在给你打电话。”
“哥,他们应该上飞机了吧?”
“哥,竞赛开始了。”
陈和颂在病床边,从白天坐到晚上,从一开始的焦急,到后来的心如死灰。
因为……他的母亲总不可能去拿几个小时的药吧?
只有一种可能,他的亲生母亲,也默许了贺屿的恶作剧。
就这样吧。
贺屿见他没反应,住院这几天,又变本加厉地折磨他。
后来回到学校,带队老师和同学们问他怎么没来,他撒了个谎。
他说自己忽然病倒了,不过没关系,他高考考好点就可以了,同学们都说他有魄力,不愧是学神。
陈和颂把脸上的水珠抹掉,长长地呼出一口气。
那天晚上在公交车站,祝老师问他,他能不能再这样撑一年。
他当然可以,不过是忍耐一年而已。
可是,祝老师还问他,贺屿会让他顺利高考吗?
他不确定。
从小到大,贺屿破坏了他的各种考试、竞赛,他不确定,自己这样委曲求全,贺屿会不会放过他。
可他能有什么办法?
他心里堵得慌,想去找祝老师,但是又害怕连累祝老师。
祝老师刚刚毕业,这么年轻,贺家有权有势,还认识一些领导,他实在是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