实在是有点……
惭愧,不敢出来见人。
柳家还想留祝青臣和裴宣吃饭,不过裴宣也要回家,也便作罢。
临走前,裴宣下了车,朝柳家主做了个揖。
祝青臣驾着车,调转方向,随口问他:“昨天夜里,柳家主不让你师兄去救你,你还向他行礼?”
裴宣道:“其实那时,我也不希望柳师兄来救我。原本是我不听夫子劝告,执意进入敬王府,我一介布衣,死不足惜。若是牵连了师兄,耽误了师兄殿试,那就不好了。”
祝青臣又问:“倘若当时,柳师兄没有去救你,你又会如何?”
裴宣想了想:“我希望柳师兄先顾好自己,再来顾我。待柳师兄中了探花,再来为我伸冤。”
祝青臣笑了笑,摸摸他的脑袋。
出了城,围观的百姓便少了许多。
马车速度也加快了。
陈娘子和左邻右舍也都接到了消息,远远地在门外迎接。
陈娘子笑容满面,接受邻居们的恭喜。
“你可算是熬出头了,阿宣现在这样出息了,都中状元了。”
“想当年,你一个人赶着驴车,往车上搬酒,就为了供他念书,都值得了。”
陈娘子远远地看见马车朝这边过来,同邻居们说了一声,便上了前。
马车还没听闻,裴宣便掀开帘子,跳下马车。
母子一人紧紧地握住对方的手,陈娘子脸上还带着笑,却泪眼朦胧:“好、好……”
除了“好”字,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。
裴宣安安静静地握着母亲的手,没有说话,等她平复心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