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他不能,门外还有学生。

这群文人,跟野草一样,倘若不能一把火烧尽,就不要一根一根地去揪,他们迟早会反扑。

可敬王又咽不下这口气。

他还在极力克制着动手的冲动。

祝青臣好像知道他的意图,从始至终死死地盯着他,紧紧握着手里的佩剑。

敬王毫不怀疑,只要他一抬手,祝青臣就会把手里的佩剑甩过来,直接砍断他的手。

他们就这样维持着表面上的风平浪静。

祝青臣拽着裴宣,缓缓从偏门离开。

马匹完全退出偏门,檐下挂着灯笼,烛焰跳跃,映在祝青臣脸上。

敬王最后提醒他:“祝夫子,此事到此为止。”

祝青臣笑了一下,没有回答,在敬王眼里,便是“达成共识”的意思。

敬王终于抬起手:“关门。”

祝青臣握着的佩剑抬了一下,听见他说的是“关门”,而不是“放箭”,这才放下剑。

从敬王府出来,祝青臣拽了拽缰绳,揪着裴宣,往街口去。

一直到出了这条街,他才停下。

柳岸也带着一群师弟赶了上来:“夫子?”

他们看了一眼裴宣,见他被打成这样,都吓了一跳:“怎么弄成这样?裴宣,你被敬王府的仆从打了?”

祝青臣骑在马上,看向柳岸和其他学生,打断他们之间的寒暄:“今日辛苦你们,明日殿试,你们不要在这里久留了,赶快回家去休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