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跪在榻前,俯下身去,将额头贴在地上,喊着父皇,整个人微微颤抖。

朝臣们还想请太医,但是转过头,看见太医早已经跪在旁边,心渐渐沉了下去。

他们来到太子李端身后,一拂衣摆,也一同跪下,行了大礼。

不多时,有朝臣挪到太子身边:“殿下节哀,陛下驾崩,朝野震荡,还需要殿下主持大局。”

“孤知道。”李端抬起头,抹了把眼泪,“传孤的口谕,召文武百官入宫。”

“是。”

又有官员提出,是不是该给皇帝换上殓衣?

李端却道:“不必。”

“可殿下……”

从古至今都是这个规矩,要是等死人身上的热气散了,肢体僵硬,那就不好换衣服了。

礼部那边应该一直都预备着陛下的殓衣。

李端正色道:“这身衣裳是父皇早就选好的,也是父皇自己换上的。若是换了,只怕违逆了父皇的意思。”

“可这未免太过简陋……”

“这是祝太傅留给父皇的。”

众臣一顿,终究没有再说下去,

原来是祝太傅,那就不能再说了。

若是他们执意反对,要给皇帝换殓衣,只怕皇帝会从棺材里跳起来,把他们全都砍了,再爬回棺材里安安静静地死去。

不多时,停灵的宫殿便收拾好了,文武百官也入宫了。

十来个朝廷重臣,亲自将皇帝的尸首抬进棺材里。

礼部那边又着手准备皇帝的陵寝和陪葬物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