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迹本来想开玩笑缓解两句,却蓦然想到了前世,他在医院疗养的那段时间,毁容加残疾,脾气也阴晴不定。刚开始碰上言从逾,也没什么好态度。
连看他只是手擦破皮都会哭的言从逾,在看到如此狼狈不堪的他时,又是怎么想的呢?
顾迹不忍细思。
他的声音一哑,忽然就笑不出来了,只勉强扯了扯唇。
言从逾觉察到他的情绪变化,以为他嫌自己太记仇,一时生出无措来,迟疑退了半步,“……那我不计较小胖子了?”
顾迹攥着言从逾的手把他拉近了,侧头附在他的耳畔,温热的呼吸打在耳廓,低声承诺道:“…… 我会保护好自己,不让你担心。”
身上的疼痛是看得见,可以医治和康复。可对于心疼来说,每每想起来便都是一次心理上的凌迟,并不好受。
小心眼就小心眼,顾迹会争取不再做让言从逾担心的事情。
微低的声音落在耳里,却震在了心里,言从逾喉结发紧,没忍住转过头在顾迹的脸上亲了下。
“你在听我说话吗?”顾迹拉开点距离,耳尖有不易察觉地泛红,“……你怎么这么腻乎?”
“不腻乎。”言从逾轻轻抿了抿唇,“喜欢你。”
因为太喜欢了,才总是忍不住。
顾迹的耳朵更红了,阳光照在身上,像是热得发烫。
他紧急转了个话题,“——程灼的比赛好像快开始了,我们去看看。”
“好。”言从逾起身。
标枪的场地在另一边,他们往那边走去,正当顾迹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的时候,言从逾忽然伸手轻捏了下他的耳垂,声音里带着戏谑的笑意:“好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