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方靖早就被人如此称呼惯了,此时也不过淡淡点一下头,拱手还礼罢了。

钱梅吉很客气的下了逐客令:“我协同夫婿归宁,家里地方又简陋,只怕无力招待窦公子了。”

短短的一个照面,窦光业便察觉到钱梅吉与其父的不同了。

钱永年有些文人性情,你好声好气、以礼相待跟他磨牙,他如何也不能拉下脸来驱赶宾客,但钱梅吉不一样。

她是真的会翻脸的。

窦光业显然不想把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境地——他是来结亲的,又不是来结仇。

当下温和一笑,顺理成章的起身告辞。

钱永年赶忙叫住他:“院子里的东西,十一郎还是带回去吧。”

窦光业回身行礼道:“那是拜访的礼节,并不为别的,永年先生乃是南都名士,受得起的。”

钱梅吉也附和一句:“爹,你就收下吧。总不能让人家白跑一趟不是?”

窦光业脸色微变,笑着遮掩过去。

钱永年也不曾再继续强求。

等人走了,他长舒口气,转而看向长女,叹息道:“梅贞的婚事,还是暂且搁置几年吧,如今蜂拥而上的,都是看重她有你这个姐姐罢了,诚心却未必有多少。”

钱梅吉点头道:“正是这个意思。”

夫妇俩在石头巷子里用了饭,便辞别归家,临行前钱梅吉才想起来告诉父亲:“我今日去拜访了松均先生,他说是欣赏您的人品,过几日收拾妥当了,便要来家里拜访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