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,却又道:“李节度使专程搞出这东西来,倒真是废了心思,要么就是手底下有能人,不过说句不好听的,稍显鸡肋了些。”

窦忠道:“怎么说?”

窦光业于是抬手抖了抖手里的那几页纸:“其一,是成本。纸墨需要成本,印刷需要成本,而时下南都即便未遭战乱,还可以算是富庶,但是能买得起这几页纸的,又有几家呢?连本钱都赚不出来!”

“其二,则是此物有资敌的可能,若是有心人——甚至不必有心,但凡有些头脑的,收集到三十天的南都报之后,也足以了解到南都事的九成九了。”

窦忠听罢便笑了:“十一少,你可知道牵头办这份南都报的是谁,如今这南都报又会出现在何处?”

窦光业当下道:“愿闻其详。”

窦忠便告诉他自己打探到的消息:“这南都报,有几种不同的兜售形式。”

“第一种也是最大的买家,即南都本地乃至于李节度使下辖之地的官府,遵照各自的品阶和官署的人员设置,按需求每日呈送。”

“第二种往往是豪族亦或者富商,乃至于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,他们是直接包圆了,半年起步,把钱预付过去,每天清晨自然有专人送到买家府上去,省时省力。”

“第三种呢,就是南都境内的酒楼和茶楼。他们专门订购了这份南都报,每日着专人在店里诵读,入店之人都可以免费听,算是招揽客人的一种手段。”

窦光业听到此处,便明白了想出这主意人的厉害之处。

几张纸并一点子墨汁,再加上几套印刷器材,一群办事的伙计,总共能花几个钱?

可是通过这几个钱,李氏几乎彻底掌控了南都乃至于其下辖之地的舆论世界!

有一个人能够控制你所能看见的东西、知道的事情,这不可怕吗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