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啊,我不懂,我是天下第一号蠢人,只有您才懂,您是举世无双的聪明人。”

太子神情嘲弄的看着他,徐徐道:“我不懂,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,才能让您如此作为,将至亲可信之人尽数拒之门外,独宿寝殿,一边伤着所有在意您的人的心,一边自我安慰说不知道实情是为他们好!”

“可是爹,”他道:“你知不知道,在所有关心你的人被你隐瞒的真相伤害之前,你的所作所为,就已经在伤害我们了?”

皇帝自朱允炆处窥知了前世真相,知道江山既乱,至亲俱亡之后,本就伤心黯然,他原本是不想将此事告知他人的——谁会愿意知道自己的死期呢?

尤其是这里边的许多人,都并非是如他一般年过半百的老人。

他如此为之,自然是拳拳好意,可是面前这个不知好歹的狗东西,却毫无恭敬之心的跑到自己面前来,冷嘲热讽,如此尖酸无礼!

“放肆!”

皇帝怒得浑身都在发抖:“你这逆子,竟敢这么跟我说话?找打!”

太子神色冷锐,却不言语。

这显然是无声的反抗,而非胆怯的噤声。

皇帝因此怒气更胜,手臂哆嗦着,目光环视一周,没发现目标之后,又大步到寝殿相连的厅堂中去取了一根拂尘握在手里,折返回去第一件事,便是抬手就打。

太子不走不跪,面冷如霜,立在原地,丝毫不为所动。

如此发泄般的打了几下,太子还没做声,皇帝反倒犹豫了。

他迟疑的停了手,喘着气道:“你这逆子,今日怎么不跑?!”

要换成从前,都不用挨这么几下,早在他找家伙的时候,这小子就跑的没影了!

“我今天不跑,哪儿都不去,就留在这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