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嬷嬷听罢也觉甚是有理,遂道:“既如此,奴婢便暂且留在宫中,随时听候陛下差遣。”

李元达便吩咐人好生将她送了出去。

陈嬷嬷的身影彻底消失,李元达脸上的笑意却不曾淡去,屈起手指在那封懿旨上弹了下,吩咐左右近人将其收起。

……

朝堂之上,处置雍王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,作下这种要命的大罪,处置他是政治正确,更别说又有柳太傅与宰相严冲身先士卒,带头冲锋了。

而在朝臣之外,之官的藩王们也纷纷发来贺电——慰问天子,脚踩雍王的同时,甚至也不乏流露出几分幸灾乐祸之意。

想当初,雍王多得宠啊,明明大家都是礼法意义上的庶子跟小宗,凭什么他们小的七八岁、大一些的十二三岁就得离开生母之官,雍王一大把年纪了却还能赖在京城?!

好嘛,人家投了个好胎,是天子一母同胞的兄弟,我们比不来,可你看看你看看,祖宗家法到底还是有用的嘛,我们这些早早离京的藩王在地方上老老实实,倒是违背祖制留在京城的雍王把天子给背刺了啊!

啧啧啧~

你说说,这都是些什么事啊!

内有群臣,外有藩王,利剑已经抵在了雍王的脖颈上,死亡随时可能到来。

早先雍王府被禁军团团围困住的时候,王府人心惶惶,之后禁军倒是被撤走了,可雍王也被下诏狱了啊!

等到雍王府的人发现陈嬷嬷出门未归之后,心头便是一个咯噔——怎么偏在这时候走丢了人?

又试着往好处想:难道陈嬷嬷担忧雍王殿下,往宫中去求见陛下了?

可这也不合常理啊——宫禁森严,陈嬷嬷孤身一人,怎么可能进得去?

就算是真有办法能进去,也不会不对府上人透露一二,就这么不辞而别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