仆从深深看了他一眼,将这话原封不动的转述给家主。
耿彰听了个名字,手里的锄头都惊掉了:“啊?他来找我,告石筠的状?!”
后边的他听都没听,便骂道:“这个蠢出生天的王八,难道我脸上写着搅屎棍三个字么?还是说我耿彰痴名遍天下,阿猫阿狗都能借我杀人?!”
耿彰马上吩咐仆从:“去把他拿下,再一五一十传达我的话给他!我与石筠,是道统之争,水火不能相容,但我绝对不怀疑石筠的人品和才学,他亲口革除功名的人,必然有可憎可恨之处,我绝不疑之!”
又说:“告诉外边那个王八,他既给我戴了个急公好义的高帽,那我便得将这帽子戴稳!如若他坚持冤屈,我自可彻查此事,若真是石筠枉法乱为,我即便与石筠拼个两败俱伤,也要还他一个公道,可若是他隐瞒前因后果,捏造事实,希望我替他做出头的椽子——昔年孔子能诛少正卯,难道我今日便不能杀他?!”
仆从领命而出,将耿彰所言说与他听。
金裕听罢,脸色惨白,额头生汗。
他之所以来此,就是因为在书院时听闻石耿二人不睦,以为耿彰必然不会放过对手不法的契机,会为他张目,哪成想耿彰会刨根问底,如此应对?
金裕生了退却之心,悄悄使个眼色给母亲邹氏:“事关重大,我们母子二人却得再思量一二……”
仆从笑了,被他给逗的。
他招了招手,立时便有人近前将金家母子拿下:“你们当这儿是什么地方,说来就来,说走就走?你们又当朝廷三公是什么人物,由得尔等说长道短,搬弄是非?!”
金裕见状不好,马上俯首做低:“这位小哥实在是误会了……”
仆从二话不说先给了他一脚,金裕痛呼一声,后边的声音就跟被剪刀剪了似的,尽数截断在地。
仆从叫人暂且将金家母子看押,自己则入内去向耿彰回话:“那姓金的果然行迹不轨,见状便要逃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