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居高临下的注视着崇庆公主,淡淡道:“你想要保全自己最后一点体面,那朕就给你体面,幽禁到死,的确大可不必,朕赐你一个痛快,腰斩吧。”
崇庆公主如遭雷击,霎时间脸色剧变,身体也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:“不!不!!!”
一股郁气堵在心头,她诚然不怕死,却很怕死前受苦。
腰斩这样的刑罚,将人一截为二,却不会立时丧命,极致的痛苦之下,甚至有人仅靠双手的力量挣扎着爬出数米。
崇庆公主颤声道:“自古王侯将相不辱,鸩酒亦或者白绫……”
韦仲之冷冷发声:“你不妨想想纪王世子!”
这一回,崇庆公主流下的眼泪要真心实意的多:“我不知道,我那时候真的不知道他会被腰斩,本朝律法如此,混乱宗亲血脉之人,罪处腰斩,这不是我定的啊……”
韦仲之就笑了。
他最喜欢别人这样跟他引经据典的对线。
因为在这种交锋上,他从来不会输。
所以此时听崇庆公主说完,他便愉悦的开口:“公主所说,的确言之有理。纪王世子当初是以混乱宗室血脉的罪过被腰斩的,处死他的是国法,同公主您有什么关系呢?”
崇庆公主刚松口气,就听他继续道:“不过做人也好,做事也罢,既然选定了标准,那就一条道走到黑,千万别落得个两不靠。处死纪王世子是依法而行,那处置您的时候,也该当依从国法而行吧?”
韦仲之霍然起身,双目如电:“臣请陛下以谋逆之罪论处先帝之女崇庆公主,将其凌迟处死,以正天下视听!”
崇庆公主瞬间抖的像是筛糠:“不,不要——”
她哀求的看着天子,看着代王、成王,看着殿中的每一个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