嬴政见他如此,眼底反倒添了几分赞许:“这是其一,还有其二。”
杨集不明所以,再拜道:“还请陛下示下。”
嬴政道:“你犯的是大不敬之罪。”
杨集脸色顿变,心脏不由自主的因此牵动一下。
嬴政则转过脸去,看向董昌时,淡淡道:“当日他为骑录军参事,是恪尽职守,何过之有?惩朕者,法也,与他何干?彼辈太过看轻天子气量。”
董昌时与杨集不曾想他会如此言说,着实一怔,继而心悦诚服,俯身三呼万岁:“臣惶恐,臣万死!”
……
天子一扫此前的和颜悦色,重重发落了两位尚书仆射和吏部的人,宰相们难免谨言慎行一些,见了省内官员,也都提点他们小心行事,仔细触了霉头。
待到众位宰相们齐聚政事堂议事结束,李淳不免感慨一声:“从前看《近川文集》时,见近川先生讲侍太祖皇帝之时,‘战战兢兢,如履薄冰,入则谨小慎微,出则汗流浃背’,太祖皇帝的威严之深,竟到了这种程度,不免觉得过于夸张。现下见当今天子御下,倒觉都是寻常了。”
其余几位宰相也随之唏嘘起来。
只有侍中韦仲之道:“这是好事。国朝绵延百十年,弊端渐生,今有圣明天子,大刀阔斧,雷厉风行,岂不是国朝之幸,天下之福?”
其余几人不约而同的看着他,神色都颇有些古怪。
韦仲之自若道:“我不喜欢加班是真的,觉得陛下圣明也是真的。至于所谓的威仪太盛,我既不曾替姻亲谋取官职……”
冯明达皱起眉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