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四夫人被这大饼砸的眼前发晕,只是到底尚有几分清明,苦涩道:“兰若虽也是冯家女儿,但到底是庶支出身,皇后之位……”
这话还没说完,冯老夫人便变了脸色,厉声斥道:“糊涂!”
“什么嫡支庶支,不都是我冯家的骨肉?兰若进了宫,难道太后娘娘便不认这娘家侄女?满家至亲,没得搞这些个高高低低出来,倒叫长安取笑冯家门风败坏,兄弟不和!”
再见冯四夫人被训得不敢抬头,冯老夫人这才和缓了颜色:“本朝不重后妃出身,崇德皇后、明悫皇后都是二嫁入宫,明悫皇后连官宦家女都不是,父亲只是剑南道的一个茶商,这出身也没碍着人家母仪天下不是?兰若出身大家,又有太后娘娘在内宫襄助,若是诞下皇子,皇后宝座还不是囊中之物!”
冯四夫人不敢再说什么扫兴的话,唯唯应下。
事实上这事儿也没有她说话的余地,冯老夫人选了人出来,宫里皇太后点了头,别说是她,连冯四爷都不能违逆。
只是回了自家院落之后,冯四夫人到底心有不安,悄悄叫了心腹陪房过来:“既选了兰若入宫,长房珠娘必然先已经许了人家,否则传到外边去,岂不是叫人觉得冯家轻看天家,不愿许嫁嫡支女?你悄悄去打听,看珠娘究竟许了哪家。”
陪房应了,许久之后来回话:“许给了左监门府上将军常家的长子为妻。”
晚上丈夫回来,冯四夫人便问他:“左监门府是干什么的?”
冯四爷有些诧异的看了妻子一眼:“左监门府主宫城门禁,你问这个做什么?”
冯四夫人低声将事情原委同丈夫讲了:“你说这里边是不是有事儿啊?”
冯四爷身在官场,想的比妻子更远,只是左右思量,怎么也猜不透蹊跷何在,只得劝妻子说:“倒也不必疑神疑鬼,备不住就是太后娘娘求个心安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