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音轻如缕幽风,清淡的似乎没过多的情绪,在陈述事实,又像是在捏造事实,或简单来看,更像是在说一个别人的身世。
段渊不动声色地转动葫芦,问道:“上辈子是谁下毒还忘记给自己备解药的?”
葫芦转起时,带动的碎石子滚到火堆里,烧着的声音忽而变响,显得他打断的话有点听不太清。
“还不是把你杀了,我也逃不了,就合着与你一同下酒泉之路,有个伴不是?”
或许是病美人的身份用了太久,给磕磕跘跘了点,随便吐上几口血都能惹来注意,唯恐放任不管,会立马一命呜呼,脆弱得跟个玻璃人般,一碰即碎,没有挽留修复的余地。
听了他的解释,段渊偏头,目光灼灼地盯着只相隔半臂之远,怕冷而凑近火堆的顾景。
他笑了,笑得很温柔,连眉梢都染了淡然的月色,却不曾想过,说出来的话,让顾景如同跌入寒潭之中,呛得窒息感涌来,眼前一瞬的发黑。
“就这般对我恨之入骨?杀了我千万遍,最后如你所愿,结了心头恨?”
如果说段渊没有前两世的记忆,这辈子顾景可能没那么难对付。想到对方把往事种种牢记于心,就觉阵阵后怕,不知该怎么解释。
同他说
我一心求死,切勿拦我?
就怕他回应:那好,我看你死千万遍,但我执意要把你从阎王那抢回。
顾景相当心虚,但面上表现得云淡风轻,微仰起头,露出脆弱得的喉结暴露在段渊的眼下。
叹息一声:“你若正常点,别偏激化,又怎么会走到如今的局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