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得了吧睡觉,别说了,狗嘴里吐不出象牙。”
忽地
床板下塌,顾景受惊,戛然而止噤了声,段渊爬上床,安分地钻进被窝里,笑脸嘻嘻地凑到他的面前,反驳:“但狗嘴里能吐出你爱听的甜言蜜语。”
“咦——!”
一枕头朝段渊脸上砸去,奇怪的是,这种蛮干的物理攻击,居然给打着了。
小打小闹,又听了半天段渊的荤话,撩得是顾景有心谩骂,无心打人。身子骨到底是服用过那档子药,药效时间没过,还是软绵绵跟个无脊椎动物似的,倒在床上不省人事。
抬个手,吃力至极。
怎么睡去的,都不知。
只是在后半夜里,顾景应当是做噩梦了,整个人蜷缩成虾状,还四肢发冷。
整个人形似从冰窟窿里捞起来般,浑身湿答答在打轻颤。
屋里的灯,灭了。
黑黢黢的一片,纵使有月的照明,也算不上有多亮堂,树木枝头跟个鬼影子样,在风中飘舞,狰狞地张牙舞爪。
段渊没睡,半靠在枕上,衣袍没脱。
觉察到顾景的不适,他几乎是下意识行为伸手捉住那人的腕子,小心翼翼搭脉。
感到一股子强烈的灵力在筋脉里横冲直撞,不顾主人安危,段渊的心一下子“怦怦”地猛跳起来,额上渗出了冷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