饮了大半杯梨花酒,酒劲儿不大,甜得很,顾景罕见地没用灵力强制把酒气推出体外,摇头晃脑,模仿一出酒后赏景的姿态。
整了整衣裳,上了长白山。
段渊没走,在庭院里吹冷风,听到门外边有传来脚步的动静,抬起头来,便见着顾景一袭白衣的身影。他面如冠玉,总一副疏离的凤眸多了些妩媚,可即便如此,仍觉惊为天人,即便是默不作声站在一处,依然能生出清高孤傲。
多看一眼,没能收回眼神的段渊让顾景抓了个正着。
哟呵,没走,还算这兔崽子有点良心。
面上啥话不讲啥事不提,淡然地扫了眼段渊,径直往主屋走去。段渊愣神,显然在他的意料之外,黑眸深邃如一汪池水的眼,紧紧盯着他离去的背影,没来由地胸口添堵,像是周身无力,想站起身,有点儿多此一举,便没了把人喊住的冲动。
或许这就是人与人的区别。
即使美貌倾城也不敢生出亵玩之心,只能卑微的仰视,如同仰视那轮明月般。
毕竟
人与魔生出来的孩子,能有多高贵?人人鄙夷,人人唾弃,走到哪都会被骂一句杂种。
顾景回了屋,拿火折子点亮烛火,光亮自是比不得电灯泡,勉强照亮一隅地,才发现台面上有一封未拆开的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