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愣神之际,段渊胸膛间发出一阵闷笑。
陋室,不亏是陋室,总体陈设简单,映着暖黄色灯光看起来干净明亮。那没喝完酒的陶瓷小杯,泛着诱人的气息,顾景眉梢一挑,推开段渊,不客气地端起那小杯子作势要饮,耳旁传来低笑的声儿。
“师尊这酒可不是果酒,很烈的,您受的住?”
段渊近来估计又在长个头,比顾景高出大半个头,深色瞳孔泛着光,双眼皮上不明显的痕迹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冷清至极,说话时嗓音微哑有着独属于少年的气息。
“这有什么的,为师可是千杯不醉!”
假话讲的跟真的似的。
段渊就着这般姿势回望向顾景,神情坦然,但总多了点别的意思。
顾景拉开椅来,空荡荡的屋子里由于只有他和段渊两个人,显得格外安静。过了许久,谁都没有开口,气氛凝结住了一般。
留了条缝隙的窗,有风不合时宜凑来,段渊不经意间似是看见顾景凤眸中尽染醉意,停留少顷稍纵即逝,速度之快,让他觉得是一时错觉罢了。
最后是顾景吃完酒,脱力般把坛子砸在台面上的响声打破的宁静,被刚好关了窗转身的段渊听到瞧到。
呈棕红色的坛上搭了一只手,皮肤冷白的手腕处骨骼清晰。经过桌前,准备脱衣就寝的段渊停顿了下,他偷瞄了眼顾景的脸色,从兜里掏出一块糖渣子,献宝贝地递在顾景面前。
对上顾景迟疑的眼神,段渊解释:“酒糖吃不吃?比酒甜,比酒更容易使人醉。”
估摸是意识到坐着的人不太欢喜抬头说话的姿势,段渊微微弯下身一点点靠近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