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应桦刚才还在宴会上,不可能是他出城。”少年扯下了领带,英气的眉冷厉起来,“查一查车子去哪了。”
七八分钟后,姜言礼已经换了一身冲锋衣,坐到了车里。
梁述的电话又来了。
“少爷,车子在森林国道上,正往城区赶。”他顿了顿,像是和旁边人商量了一些什么,“还有个报警电话录音,我已经发到您tk里了。”
姜言礼眉眼微抬,点开了那则录音。
“你好,我叫应朝朝……是的,朝霞的朝。我被丢在了森林国道上……距离城区大概半小时左右的地方。对,我就一个人,现在正在往城区方向走。你们能派车来接我吗?我……我很冷。”
少女的声音因为寒冷打着颤,语气还算平静,姜言礼却听得呼吸微滞。
“秋嫂,帮我拿条毯子来车库。”他拨了个电话,“还要巧克力和温水。”
几分钟后,黑色跑车呼啸着离开了姜宅。
应朝朝快冻哭了。她没想到夜间的山道能冷到这种程度,她的眉梢结了霜,鼻子冻得生疼,手脚快感受不到了。
她维持着小跑的动作,僵硬地跑了不知道多久。好不容易捂得温热的手机,拿出来成功开机了,却因为手指僵硬半天都按不对,没一会手机又冻得像是硬邦邦的砖块然后关机了。
她吸口气,努力将眼眶的酸涩压回去,告诉自己没事,再等等,警车应该快到了。
应朝朝就凭着这股意志力不间断地走着,她能感觉到夜风刀子似得划破她的衣服,割入她的骨髓,她整个人像是被风贯穿的风筝,只剩下机械的挪步。
远处山道传来跑车遥远又低沉的轰鸣声。
这么晚还有人来跑山吗?
应朝朝的思维已经停滞了,她想求救,可她又惧怕对方是坏人。
跑车的灯光打过来的时候,她下意识笨拙地翻过了道路围栏,裹着身子背靠着围栏蹲了下去。